我的戰場在產房:無國界醫生在阿富汗、伊拉克迎接新生命的熱血救援記事
在台北市開設婦產科診所執業二十多年,家庭美滿、事業有成的王伊蕾醫師,在大學時就已知道「無國界醫生」這個組織,心嚮往之卻一直錯過;在她年屆五十後的某天,瞥見了無國界醫生組織徵求女性婦產科醫師的消息,於是她便馬上動手申請加入,並暫停原本診所看診工作,全心投入無國界醫生的人道救援任務。
在台北市開設婦產科診所執業二十多年,家庭美滿、事業有成的王伊蕾醫師,在大學時就已知道「無國界醫生」這個組織,心嚮往之卻一直錯過;在她年屆五十後的某天,瞥見了無國界醫生組織徵求女性婦產科醫師的消息,於是她便馬上動手申請加入,並暫停原本診所看診工作,全心投入無國界醫生的人道救援任務。
當她抵達我工作的健康中心時,她已經懷孕38或39週,非常接近分娩。中心位於委內瑞拉蘇克瑞州(Sucre State)的偏遠地區。身為無國界醫生的一員,我在當地支援地方當局和醫護人員那名女子腹痛難耐,作為醫生的我立即意識到她處於分娩的早期階段。但不僅如此還有其他問題…
奈及利亞的卡諾州是該國的北部大州,無國界醫生在卡諾市支援一間母嬰醫院,為母親們提供適當的支持。因為當地因與懷孕或分娩相關的原因而死亡的女性人數高於全國平均值,五歲前夭折的兒童數目也高於全國平均水平。然而,當地由受訓練人員如助產士接生的嬰兒數量,也遠低於全國平均。
Plumpy’ nut,我已經幾十年沒見過它了。我曾在無國界醫生組織任職,在其中一項專案裡,我們為病人提供 Plumpy’ nut,那是一種用於治療營養不良的加強版花生醬。我上一次見到它是我兒時營養不良的時候,當時無國界醫生給了我和我的家人這種花生醬,很大程度上拯救了我的生命。
「我還有五個孩子要照顧,我的丈夫在打零工,白天不在家。 如果孩子只有一些不舒服我不會帶她來看病,除非情況變糟。醫院離我住的地方很遠,我不能總是跑來。」<麻疹在索馬利亞一些地區高度流行,不分季節,影響各年齡的兒童。
「敷料!敷料!」我大叫著,儘管不抱太大希望,仍期盼在場有人可以幫忙。過了好幾分鐘,房內瀰漫著詭異的平靜。手指緊捏著那位男孩的下腔靜脈,但他的脈搏愈來愈弱,我呼叫著麻醉師,但無人回應,又呼叫護理師、呼叫助手,黑暗中卻只聽到自己的回音,我只感覺得到男孩的生命正慢慢流逝。
當時我們並不知道那是轟炸或是家裡什麼東西爆炸了。我們只聽到了很大的聲音並感覺到房子在震動,我看到自己的手被炸斷,就這樣掛在我的手臂上。因為當時是齋戒月,所以家族成員們都待在一起。房子的部分已被炸毀,我兩個表親被炸死,另一個親戚則成了身體殘障….
2019年我簽下短期合約,加入無國界醫生(MSF)。當時正值拉薩熱高峰期,團隊需要照顧病患的支援人力。2018年,奈及利亞這個區域爆發了一場大規模拉薩熱疫情。許多醫護人員因為無法獲得合適的個人防護裝備,冒著生命危險照顧患者,有些人甚至在服務期間死亡。
這片沼澤森林佈滿溪流,小路狹窄顛簸,樹枝和植物長得很長,劃傷我的手臂,時不時就有樹幹擋住去路。或是只有一座由樹幹搭成的橋,一次只能通過一台摩托車。途中,一位婦女走向我們。當她聽到我們的疫苗接種活動時,她淚流滿面的說她的五個孩子死於麻疹,並懇求我們為剩下的孩子接種疫苗。
「好的,讓我們去看看你的病人。」 一名開放性骨折患者的傷口很大,雙腿接受負壓引流。這孩子情況相當穩定,但病情嚴重。我們與孩子的父母交談,詢問他們是否想要進行醫療撤離。 第一位母親說:「我希望我的孩子獲得醫療撤離,我認為這是我孩子保住雙腿的唯一機會。」孩子看著我們說:「我想再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