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救苦的現代俠醫
三十多年來,
他們傳功夫、搏感情,
讓大樹開枝展葉。
一群外科醫師,身處在骨科急速發展的年代,憑藉著一身本事與膽識,秉持醫者使命,服膺醫道。為了救治,他們為病人量身打造術式,終於讓久病難癒的病人脫離身心折磨、徹底改變人生。
這群醫師更屢屢開創技術新格局,全臺首創「以股骨縮短及全人工髖關節置換術」、全臺首例「經椎弓切骨矯正術」都出自花蓮慈濟醫院的陳英和名譽院長,更難得的是他醫病醫人更醫心的慈悲陪伴。
于載九醫師深感歐美的骨材不適合東方人,不僅研發新骨材有成,他所開創的膝關節功能性重建術,更吸引許多海外骨科醫師慕名前來學習;許世祥醫師更為骨科界引進傷口處理嶄新觀念及創新技術。
他們不藏私的傾囊相授,讓後輩醫師陳世豪、黃盟仁、潘永謙、簡瑞騰、吳文田、劉耿彰、楊昌蓁,以及新生代的曾效祖、謝明宏、黃俊錫、劉冠麟、葉光庭等,還有正在大林骨科訓練中的陳宥廷、林柏勳……等,老、中、青、幼四代的骨科醫師,習得精湛醫術與慈悲醫德,俠醫精神代代相傳,讓這棵定根於花蓮的「慈濟骨科樹」,得以開枝展葉到全臺灣各家慈濟醫院。
骨脈傳承人醫本志
文/釋證嚴(佛教慈濟慈善事業基金會創辦人)
五十幾年前的花蓮,生活水準落後,醫療環境不佳,人民生命沒保障。因此在花蓮市區開設慈濟義診所,邀請當地醫院的醫師及護理師義務支援。義診所開始運作之後,發現許多重症須送到西部檢驗或治療;緊急的時候,還要包機急送到臺北,總是很辛苦。
再加上慈善救助時,發現「因病而貧」、「因貧而病」者多;為了解決這種惡性循環,才會啟動我的一念心。慈濟建醫院就是從那麼小的「因」開始,而且號召許多的「緣」來成就。那時真的是沒有錢,很自不量力;但是有願就有力,信己無私,信人人有愛,憑著這一分的信念就開始呼籲。從當時直到現在,沒有一天停下腳步,這個心念也沒有一刻停休。
一九八六年醫院啟業,急需招募各專科醫師。但花蓮偏遠,臺大醫院雖以優渥條件協助徵求醫師,但皆屬輪替性質,無法長期留任。感恩臺大骨科陳英和醫師自願到花蓮,從住院醫師開始,升任主治醫師至擔任骨科主任,而後接下第三任院長的重任。卸任後膺聘為名譽院長,仍孜孜不倦的看診、開刀;指導後進、推展醫學教育。
與陳英和醫師並肩守護花東者,還有稍後加入的于載九和許世祥醫師。于載九主任依照亞洲人的體型,研製了更適切的人工膝關節及人工髖關節,嘉惠無數病人。他們三位奠定了慈濟骨科發展與傳承的基石,更開枝展葉至慈濟各院區發展。「慈濟骨科樹」枝繁茂密,傳承骨科「正統」的醫療專業與視病如親的人文,一代接續一代。
近來經常跟慈濟人提到:「日日要自我盤點生命的價值。」生命的價值,在於是否曾為人間付出,而不是只為自己的享受。享受,是因為過去生有福,知福更要造福。日前「簡骨科」簡瑞騰院長提及,正籌劃出版一本描述慈濟骨科樹的新書,為骨科的發展歷史留下真善美的紀錄。
感恩簡瑞騰醫師以虔誠恭敬的心,邀請骨科師長接受採訪。提及陳英和院長治療困難罕疾的醫病故事,如來自厦門罹患「僵直性脊椎炎」的楊曉東,一出生就受「極重度先天性膝反曲」病苦折磨的陳團治。他們都在陳院長悉心規劃的手術治療後重獲新生。團治感念陳院長的救命之恩,稱他為「院長爸爸」。
陳院長也曾在二○○一年轉介一位患者給簡瑞騰醫師,當時阿吉伯罹患僵直性脊椎炎已逾三十年。導致胸腰椎駝背變形超過一百度,胸腹部擠壓在一起,頸椎脫位,舌頭外露無法進食。簡醫師在老師的指導下,不僅搶救了阿吉伯的生命,甚至經過重建,得以平躺甚至練習行走。數月後我再見到阿吉伯,幾乎認不出來,他已恢復到接近正常人模樣。
醫療科技日新月異,但是醫者之愛要比技術更進步、更提升。我對每一位醫師說,不要因治「人」的病而傷了人的「心」,也不要管病人是否有錢;要看「病人」,而非只是看他的「病」。最重要的是,醫師要以佛心、父母心疼惜病人,除了醫病,更要考量術後的生活品質,才真正是妙手妙法妙人醫。醫者能堅心守志,不為名利蒙蔽心性,方不負良醫本志。
以前我建花蓮慈濟醫院,是說「搶救生命」;建大林慈院時,我說「守護生命」;建台北慈院,我再增加一項「守護健康」。守護生命,希望能夠及時搶救生命;此外,還要守護愛。人生最苦莫過於病痛,病痛折磨時,最需要的就是關心,關心就是良藥。俗話說「先生緣,主人福」,醫師如何才能與病人投緣? 要有佛菩薩的慈悲精神,鍥而不捨地幫助病人。就如佛經中所說的「不請之師」。醫師要做病人的「不請良友」──無須請求,不請自來;去當他的好朋友,那就是愛。
慈濟發展醫療志業,不為營利,而是為了搶救生命、解除眾生的苦難。將近四十年的時間,大醫王、白衣大士,在這片土地不斷不斷地湧現出來,不知道救了多少人;救了一個人,等於救一個家庭。醫療團隊那一分愛的呵護,不只在院內搶救生命,也到深山、海邊、偏僻的鄉下,時常去義診與往診。他們也做慈善的工作,清洗、打掃屋子,跟阿公、阿嬤,或者殘障人士作伴。陪伴苦難眾生,為貧病者付出,這一群人間活佛、菩薩,他們該做的,都做到了。
有愛的人生最亮麗,人生彷彿與時間逆向行,時光過去了,我們則要努力向前走。期待大家把握時間、空間,在人與人之間努力付出,為自己創造豐富的人生。
骨志一心信願行
文/林碧玉(靜憪)佛教慈濟慈善事業基金會副總執行長
溫馨的五月,母親節過後,斗六慈濟醫院簡瑞騰院長帶領大林慈院骨科團隊,浩浩蕩蕩的回到花蓮靜思精舍與證嚴上人溫馨座談,分享「骨脈相續覺有情 醫道傳承信願行」。他如數家珍介紹每位醫師的家庭與專長,劉耿彰醫師脊椎內視鏡微創手術,是世界的典範;楊昌蓁醫師的雞尾酒止痛療法令醫界驚豔。每位的專長都是獨樹一格成為醫界翹楚。他自己更苦心鑽研「交感型頸椎病變」,解決苦纏病患數十年的病痛。年輕醫師專業雲湧,好似永不枯竭的泉源,很難想像多年前,他初到花蓮青澀的模樣。
猶記近三十年前,陳英和院長從臺大醫院回花蓮,興奮地問我:「我們確定要在大林蓋醫院嗎? 今天有一位來自嘉義大林年輕人找他,若確定要蓋,他就到慈濟醫院來當住院醫師,願望是學成返鄉照顧鄉親。」
當年的慈濟醫院人才延聘非常困難,住院醫師招募更是難上加難,這位年輕人因愛家鄉,一定是上上人才,果然瑞騰醫師加入骨科團隊,如今人人暱稱為「簡骨」真不簡單。
今天,看著他充滿自信與活力,更看到青壯人才一代接一代的養成,彷彿慈濟樹的枝幹在大林特別粗壯,而他已是雲嘉骨科掌門人,號令麾下,更像極了他口口聲聲尊稱的「老師」—陳英和前院長的謙和與專業,卻又多了幽默。
他們從臺大到花蓮
不由憶起,追隨證嚴上人從一九七九年起,為花蓮籌建一所醫學中心級醫院,歷經艱辛。一九八六年立春,因採購儀器的困難、延聘不到醫師,筆者幾乎天天奔走花蓮臺北,跟著當時的杜院長,穿梭於臺大醫院中央走廊,爭取與臺大醫院建教合作,期能招聘醫療專業人才到花蓮服務。
某日,疾行中央走廊時,有人喚:「林小姐、林小姐」,站定回頭看到一位年輕醫師,自我介紹:「我是骨科第四年住院醫師陳英和,您是否還找不到醫師? 我願意到花蓮慈濟醫院服務⋯⋯」
一時,筆者張大嘴巴既驚且喜,他接著說:「我明年會升為總醫師,我知道您們還找不到醫師,花蓮雖偏鄉,既然當醫師就要到最需要的地方服務。」就這樣,他成為唯一一位主動要前來任職醫師,那一天的驚喜,至今依然迴盪在心田。
陳醫師六月來花蓮報到,住精舍日夜參與籌備。醫院啟業,麻醉科只有護理人員沒有醫師,他與張耀仁醫師互補交換充當麻醉醫師,並為前來支援醫師拉勾等等。
因缺乏醫師,為解決病患苦痛,他除了膝關節、髖關節置換,到骨腫瘤、接斷指、斷掌、轉皮瓣、脊椎側彎均由他治療。為了病患勇於承擔艱難,也挑戰各項極難術式,例如「經椎弓切骨矯正術」,他早在一九九一年就應用於僵直性脊椎炎導致的駝背變形,是臺灣的先驅者。當然幾近一百八十度縮成一團的病患,治療後挺立而行,無論困難度或病患數,醫界難望項背。
憶,啟業後約十年期間,筆者經常晚上十點左右,在離開醫院前到各病房繞一圈,就會看到他在護理站,看著X光片研究,為次日要開刀病患,做最好的準備後,再逐一巡視住院病患,甚至,趴下身子聞病患植皮的腳踝等等。他以醫院為家,以病人為中心,以病為師的恭敬,視病如親的謙和,慈濟醫療人文就從這一顆種子開始。
那一段時間,他每週三回臺大醫院看診,翌日一早搭頭班車返花蓮。為減輕病患負擔,與工務組搭配鐵工廠自製不鏽鋼骨材。為降低耗材費用到臺北後火車站,購買修剪樹枝大鋼剪試用。至今,猶記得他每週四快速爬樓梯的腳步聲,以及拿著大鋼剪遇證嚴上人的尷尬。
尊師重道是陳醫師的美德,當時他的老師劉堂桂教授,每個月前來關懷並示範開刀,這一天最令他興奮與敬佩的事,是術後的X光片,總是見證老師完美零缺點的示範。
一顆種子到枝繁葉茂
某日,又看到他帶著非常興奮的身影,告訴我:「之前與您分享最優秀的學弟于載九醫師,已經考取專科醫師,願意前來花蓮一起打拼……」那刻,我的興奮可與他比美。
慧眼果然識英雄,三十餘年來,「九哥」與病人間如家人般情誼深厚,且身手敏捷可譽為快刀手。他深感歐美的骨材東方人不適用,開展新骨材研發。因愛心具足技術又好,更具創新研發能力,於是全球各地醫師前來學習。他的口頭禪:「我的技術來自病患的教導」,教導醫師們病患才是老師。如今于醫師成就非凡,成為人人口中的大哥,學生遍及全球,據悉學生們更組織一個萬人學習成員的「九哥俱樂部」,可見于大哥恢弘的氣度及專業傳承,獲得大家的敬重。
盤點慈濟醫療,第一位發願來花蓮的陳英和醫師,從千山我獨行,然後邀約一個個學弟一起來打拼。學弟來了,想方設法給予發揮的空間,才有今天枝繁葉茂的成果。
許多高位頸椎病變病人向他求診,他轉介給年輕醫師。病人請筆者拜託陳醫師親自執刀。陳醫師總說:「副總您放心,吳文田醫師的技術比我好太多了。」並說明年輕醫師開的比他好的重點,再保證他一定進開刀房陪伴。結果病患快速恢復,是最好的證明。以此類推陳醫師,對每一個學弟學生如兄如父,依個別性向專精,輔導成次專科的翹楚。
某日,成大醫院來電要轉一位舌頭凸出、縮不回去的病患來花蓮,他卻告訴筆者,決定將病患轉給簡瑞騰醫師。我嚇了一跳,驚魂未定,他再說明:雖然是很高難度的挑戰,但簡醫師做的一定比他好,且到大林慈濟比花蓮近,對病人比較好。請不用擔心,他會到大林陪伴。爾後,「阿吉伯」治療過程雖驚心動魄,卻也令人歡喜日日進步。點點滴滴細微處,看到陳醫師與學弟們手把手的師徒情誼,豈有人能忖度深厚? 這就是慈濟骨科樹重要的養分。
受福建廈門潘副市長連續之請託,接連兩位全球罕見疾病患者,一位是全身180 度扭曲變形、僵硬的曉東,他以超高能力與耐力讓曉東挺直腰桿回故鄉,又如家長般專程前往探望。另一位是「極重度先天性膝反曲」的團治,若非佛心怎會接受挑戰,若非菩薩怎會一次次屈膝於地為她療治? 又如父親般慈愛的呵護、教走路。團治結婚,院長爸爸飛到廈門陪伴,生小孩了同霑歡喜。
我們經常惦記與感恩,當年臺大派出醫護團隊支援,慈院才得於順利啟業造福病患。我們有默契戮力用心精進立足醫界,伺因緣回饋慈濟獨門專精,回報臺大當年支持之恩。某日,陳醫師與我分享,他有一些獨步術式是臺灣之秀,擬設法用平行探討方式,不著痕跡回饋臺大學弟。於是,定期運用星期六借景福會館,從獨步的「經椎弓切骨矯正術」學術討論開始,再擴及其他專精。臺大是他成長的地方,回饋學弟們是使命,又開放擴及臺灣醫界有興趣的醫師參與,當大家都會了,就是病患最大的福祉。這等不藏私的開闊胸襟是大愛,正是上人疼惜與尊重他之因,亦是法脈與骨脈相連之緣,更是報師恩的實踐。
時空環境不同,醫療志業啟業年代,骨科大多依附在外科,慈濟是少數骨科獨立的醫院。因緣際會,藉科技與材料推播,促進各式儀器突飛猛進,骨科手術以秒速進化,搶救過去無法治癒疾病,更藉階段性的創新,守護病患健康,提升生活品質。在陳院長的培育下,如今老壯中青幼五代醫師,分布慈濟各院區,因應地區發展出該領域特色引領風騷成典範。
合抱之樹始於毫芒,一九八六年陳英和院長如那一粒毫芒,不求名利東來花蓮,歷經風霜巍然成一棵茁壯的大樹,如今枝葉繁茂綿密成林分布全臺灣。感恩他當年的大悲願,堅守其志為偏鄉拔病苦,不退初心永遠向病患學習,為的是追求專業解病厄,更加呵護學弟如己親,若有學弟赴履新,溫暖陪伴為後盾,塑造出團隊的情誼,令人感佩、感恩與感動。感恩「簡骨」依上人方向,盤點骨科點滴並撰文出版以饗大眾,本書的內容有情有義有專業,是醫療科普,深具醫學倫理、心靈哲學。這本書絕非小品,而是滿漢全席之珍饈,身為他們姊弟之一環,自然不惴爭取為之序,更為之詠唱:「慈濟骨脈如大樹,枝伸葉闊綿密密,骨志一心無漏智,枝葉脈脈蔭蒼生。」
醫脈相傳 護骨情長
文/林俊龍(慈濟醫療法人執行長)
我常說,身為醫者,就是要把幸福、美滿、快樂留給病人;困難、壓力、責任則由我們醫師來承擔。三十七年前,前來花蓮慈濟醫院為骨科開疆闢土的陳英和醫師、于載九醫師、許世祥醫師等,秉持的正是這樣的精神。
啟業維艱 以身作則
花蓮慈濟醫院啟業時,第一位來報到的醫師便是陳英和,他在醫院草創初期的艱困環境下,做了許多突破,包括自行採買日製大鋼剪,來剪裁鐵製骨材;也曾為了花東一位因翻車意外、被大理石壓斷雙腿險些喪命的少年林傳欽,吹了一百多顆氣球,自製「氣球坐墊」,以保護他剛完成植皮的脆弱皮膚。
偏鄉醫院啟業的艱難,我也頗能體會。記得二十三年前,大林慈濟醫院啟業之初,人力是個難題。最初整整三年只有賴裕永一位麻醉科醫師,神經外科也只有陳金城一位醫師,不論是三更半夜或吃飯吃到一半,他們一接到電話,便放下筷子,立刻跑去麻醉、開刀,這都是非常辛苦的。
當時的急診也是如此。記得有一天,急診護理長跑來找我,「急診快要暴亂了……」,原來很多病人在排隊,醫師卻還在看前兩位病人,因為問診仔細,後面的病人不耐久等,吵了起來。我立刻到急診,急診醫師告訴我,他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睡覺了。其實他曾經製作一張班表,請其他科別醫師來填表支援急診,但是願意支援者甚少。我說,「那我來,我值班,你趕緊去睡覺。」
他說,「謝謝院長,那我休息一下就來。」他一躺下去,第二天早上才醒來,因為實在太累了。於是,那個下午、晚上到第二天清晨,急診由我一人值班。
所幸我對急診並不陌生,早年在美國當住院醫師時,薪水非常少,因而我時常去急診打工賺外快,累積了不少急診經驗。只要掌握處置流程—先處理急症,頭痛的先量血壓、給氧氣、休息;喘不過氣的,先照X光;小便灼痛者先驗尿……,再回過頭來詳問診、看數據、治療或轉住院,病人就不會因為乾等而慌張,急症也能獲得處置,整個夜晚也就相安無事了。
第二天早上,急診醫師回來了,我交還給他。後來我再問他們,什麼時候需要我去值班,儘管告訴我。護理長卻回我,支援班表都被填滿了,因為大家一聽到院長您親自值夜班,紛紛來填單,已經沒有空檔了。
我想這就是以身做則的重要性,而慈濟骨科的大家長陳英和院長,正是「以身作則」最好的榜樣。骨科在慈濟醫療志業是相當特別且強勁的,感恩早期有陳英和、于載九、許世祥……等醫師願意長期留駐在花蓮,他們從不圖輕鬆之路、不輕易拒絕難以治療或是開刀必須冒著重大風險的病人,不忍病人受苦的一念慈悲心,讓許多求助無門的病人因為來到慈濟醫院而翻轉人生。
陳英和成功治療了多位極度嚴重的「僵直性脊椎炎」的病人,也勇敢接下困難治療的罕見骨科疾病病人,其中最為人所熟知的兩位:一位是是全球罕見的先天性極重度雙膝反曲、雙腳呈L 型只能艱難跪行的陳團治;另一位,是脊椎嚴重彎曲變形,上、下半身幾成對摺,只能爬行的楊曉東。陳英和不僅突破重重困難、自創術式,成功讓病人能站能走、甚至還能騎自行車;他那份體貼病人的用心—親自試穿病人的術後矯正鞋模擬走路、爬梯、陪伴病人術後復健等,是醫者父母心的典範。
于載九醫師則考量西方人所研製的骨材,尺寸大小不適合體型較嬌小的亞洲人使用,為此他設計了適合亞裔的人工髖關節及人工膝關節,「聯髖二號人工髖關節系統」還獲得國際生醫新創獎。
慈濟骨科第一代醫師們以嚴謹的科學研究方式與「以病為師」的親和態度,屢屢在專業術式上創新與突破,引領子弟兵們傳承慈濟骨科的專業道氣與人文風範。
骨脈相傳 開枝展葉
閱讀此書,不僅看到慈濟骨科從偏鄉起家卻能在世界骨科醫學會佔有一席之地,更看到他們如何「搏感情」地將專業、愛待病人的體貼飽滿傳承下來,讓人才留駐在慈濟,共同打造醫療沃土、為偏鄉服務。集專業與人文的潘永謙去了臺東關山慈院扎根,簡瑞騰則前往大林而後斗六,吳文田留在花蓮,黃盟仁、曾效祖到台北慈院,陳世豪扎根台中慈院……。這批強勁的中生代又繼續帶出楊昌蓁、劉冠麟、葉光庭、謝明宏……等許許多多的新生代骨科醫師。
他們將證嚴上人「守護健康、守護生命、守護愛」的理念,落實在醫病關係中,讓慈濟骨科「骨脈相傳」且「開枝展葉」。此書讀來格外感動,有幸為此書序,相信諸位讀者也會與我一樣,在閱讀中看見這群骨外科醫師的大愛、膽識與力量。
《醫道:俠骨柔情——慈濟骨科的愛與傳承》
作者:陳英和、于載九、簡瑞騰等主述
出版社:原水文化
出版日期:2023/08/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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